在我的觀影經驗中,紐約,似乎是一個運氣不大好的城市。
有被大洪水淹沒的,有被變種大蜥蜴踩得亂七八糟的,
有為黑幫搭建武裝衝突場景的,
有在若干年後成為外星人研究的地球人類文明標本。
在多數人眼中,美國無疑是二十世紀資本主義發揚光大的新樂園,
而大蘋果也因此被注視站在這世界的中央位置。
所以在大螢幕上,好萊塢賣力的堆砌這座城市,
把她和繁華悲壯的英雄式崇拜畫上等號。
而服膺美式思想的人,就像回教徒膜拜麥加一樣,向自由女神朝聖。
只是當畫面切過自由女神的裙下以至於臉龐火炬,
通常那樣的感情是質變了的複雜了的。
對紐約最深的電影印象,出現在<夜奔>以及<孽子>。
林沖終於到了紐約,到了那個港口,
那離他從天津出發跳上走私漁船已經是八年後的事,
因為二戰爆發,而身份敏感的船隻是不允許靠岸的。
最後少東見到林沖,是移民局的通知書,請他領回骨灰,
這離林沖終於上岸,被關在監牢裡孤冷地死去,又是多年之後了。
<孽子>和紐約的關聯在於,
原先王家期盼龍子出國留學的地點在紐約,
諷刺的是,阿鳳命案後,這座城市竟成了龍子流放十年生涯的囹地。
「望家鄉,去路遙,望家鄉去路遙。
想母妻將誰靠。俺這裏,吉凶未可知,
她、她那裏,生死應難料。
呀,唬得俺,汗津津身上似湯澆,急煎煎心內似火燒。
幼妻室今何在,老萱堂恐喪了。
劬勞,父母的恩難報,
悲號,歎英雄氣怎消,歎英雄氣怎消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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