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哥是學音樂的。

  從小各種鋼琴比賽什麼的獎牌就一大堆,身為家族長孫的他,自然也得到最多
的關愛。國中唸的是音樂資優班,聽說是輕鬆的考上了雄中,後來進了管弦樂團,
到美國深造去了。現在拿的是工作證,在不曉得哪個美國的城市市立交響樂團,擔
任黑管首席。

  因為兵役問題很少回台灣,上一次看到他大概是兩年多以前,回來過暑假。

  其實對這個堂哥我是沒什麼意見的。畢竟年齡差了十歲以上,也不太熟,見了
面幾乎無話可說。只是這兩天看到他和他斯洛伐克裔美籍女友的照片,想到奶奶過
世的時候,身為長孫居然一個影子也沒見到(不管是不是長孫都應該回來啊!),
為了躲兵役,拿美國人的綠卡就一輩子蹲在那裡。

  很難原諒他。

  忽然之間想起了托爾斯泰的故事。到了晚年傾家蕩產拋妻棄子,甚至潦倒頹廢
病死在火車站,為的是自我實現。(俄國人的火車站真是危險的地方。大凡年輕貌
美女子如安娜卡列妮娜想證明愛情者,或是文壇祭酒一代大師追求自我實現如托爾
斯泰者,皆選擇火車站作為終點。)站在家庭的立場,這些人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
;但站在個人的立場,卻也不忍多加苛責。

  畢竟每個人所追求的人生意義皆不相同,這在馬斯羅的需求層級理論理已經談
得夠清楚了。完全可以體會托爾斯泰的心境,真的。相信這樣的人心裡,存在一種
絕對的烏托邦,那種奮不顧身追求與為證明自己存在的激烈,我完全可以體會。

  桀驁不馴如我,也許就是下一個要永恆背負荊棘的人呵。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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